辰愿同学

我笔写我心,我笔书我意,我笔绘我想,我笔表我思

传承其二

(ps:训诫预警,专业知识勿究)

上一篇:传承 

  

退休团长师父x笛子声部小新人

  

  一个年轻人面对墙角站着,手指不断在裤缝上起起落落,如果有学民族吹管乐的人在这儿,便能清楚的明白这是一首乐曲的指法。这个人叫肖晓,一位年轻的吹管乐演奏者,现跟随他师父王团的脚步就职于民乐团。

  “行了,你那手,别搁那哒哒哒了。过来谈谈?”

  


  时钟往前拨几个小时,肖晓正坐在排练厅准备合排,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乐团排练。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,毕竟各种比赛的金奖得主。

  “好,来。今天排《敦煌新语》,这首曲子写西域风情,风格特别鲜明,半音也比较多,二胡笛子注意音准。我们先过一遍看看效果。”指挥扬手,示意开始。都是业内精英,除了几个小新人外排练经验都无比丰富,顺下来是自然没什么问题。

  指挥扬扬手中指挥棒,“好好,有几个小问题,那个,那个新笛谁吹?”肖晓举起了自己的手,“是小小啊,那个,你得注意一下和二胡的配合,这段相当于你们的solo哈。”肖晓撇撇嘴,应了一声,他觉得自己吹的还好,音色低沉透亮,节奏卡的准,情绪饱满,肯定是指挥太吹毛求疵了。


  

  “那个开头部分哈,我们再来一遍。”筝的一连串音过后,新笛缓缓响起,一瞬间整个排练厅充满了异域风情,而后二胡在笛子声音弱到几乎听不到时倏然加进来,笛子再起,两者相互呼应。

  “好,停,这段这段…,首先,你俩可以自由一点,也不用完全按照谱面上的节奏。第二,你俩可以跟紧一点,你俩现在,是散开的。懂吗?”指挥张张手,边说边示意,说完还按照节奏唱了一遍。谭风首席点点头,肖晓撇嘴,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,他觉得挺好的,自己没啥问题,二胡跟的不紧能怪他喽。

这段其实不难,笛子二胡要么凭默契,要么相互示意一下就过去了,但是吹管声部这个新来的小孩儿好像不大看谭风示意,就一人自顾自的蛮干。指挥示意两人再来一遍,结果听着还是有点怪。想着新来的孩子,又是老团长家里的,指挥倒也真多了几分耐性,随手指了吹管首席,“做个示范。”

  笛子和二胡一问一答的形式太常见了,两位首席又基本是solo人选,默契值直接拉满,不用看指挥便能完美合作在一起。指挥满意的笑笑,“小小,学学。听懂了?”

  “懂了懂了,”不就这吗,有什么不懂的,真多此一举,不耐烦应付了几句。


  

  “tutti,”指挥棒轻轻扬起,弹古筝的小姐姐深吸一口气,指尖流淌出一串悦耳的琴声。

  指挥皱皱眉头,“肖晓你行不行,知不知道配合乐队,你以为这你独奏会。乐队乐队!”指挥敲敲面前谱架,“不知道跟二胡配合一下吗。”指挥顿了一下,“这段过,回去你自己去找首席去练。浪费时间。”肖晓无语,也不知道谁浪费时间,搁在一直耽误。乐曲向下走,整齐的弹拨把排练厅带到了沙漠中,商队从远到近缓缓走来。

  又是新笛的部分,指挥翻翻谱子,“停停停,新笛那个你得听弹拨乐懂吗,你要在弹拨的律动里面,那个86转84再转44后进,还有就是这地方不是主旋律,要压着点声音。”肖晓不耐烦了,兀自玩着手里的笛子,指挥许久不见应声,抬头正见到小孩儿搁那儿玩的开心,压了许久的怒气顿时升腾,“爱排排,不爱排滚出去,团里不差你一个,什么玩意儿。”


  

  排练厅本稍有喧闹,指挥发火后瞬间肃静。其他人小心拿着自己的琴,生怕琴发出一丁点而被牵连。肖晓划过一丝不耐,但也明白排练要听指挥的,压住自己的火气硬生生没反驳。

  指挥懒得去哄小朋友,这里排练又不是闹着玩儿,“新笛今天上午首席来吹。”一句话下了定论,肖晓抬眼震惊看着指挥,小声嘀咕,“不吹就不吹,谁稀罕。”旁边笛子首席狠狠给了人一肘子,生怕再听见什么惊人话语,“闭嘴。”

霎那间的委屈涌上来,激的小朋友红了眼眶,“我去卫生间,”没等旁边首席开口说句话,人便跑没了。

  指挥在台上皱皱眉头,王团家里这小子怎么这么娇气,说两句就跑。也没管他,等排练间隙给王团发了个微信说明情况。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。


  

  “来吧,谈谈,好小子,你还是第一个排练敢跟指挥甩脸子的。”王团一脸戏谑,“有什么好谈的,是他不让我吹的,那我就走呗,反正团里人这么多,”肖晓颇有些委屈又带着些许不忿,硬着语气回怼。王团瞬间冷了脸,“去站着,军姿。什么时候不委屈了再来给我说话。”

“师父!”王团兀自插了耳机,开始研究刚刚指挥发给他的视频。肖晓无奈,只好重新面墙而战,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就是指挥吗,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,还净会告我黑状。

  王团自从大学毕业便呆在团里了,排练经验丰富,听了一遍便知道问题所在,轻笑一声,开了外放。

  肖晓委屈的站在角落里,又不是我不想吹的,骂我有什么用,我难道连委屈都不能了吗。

  一串声音忽然从肖晓背后传来,动了动耳朵,在心里默打节奏,音乐稍长,是几次排练剪在一起的片段,听着听着,肖晓红了脸,好像的确是他的问题。一段停,又一段乐声传来,这次是笛子首席和乐队首席排练的,好像的确比他的好一点点,也就是一点点,哼。


  

  王团看见自己小孩逐渐陷入思考,收了手机放了几首古琴曲,美曰其名:静心。乐团乐团,的确和独奏不一样啊,不能仅仅看到自己,还要看到别人,一心一用是不太对的,要学着去听别人,感受别人带旋律,要学着去让自己融入乐团,一呼一吸,一举一动在乐团的节奏中。

  想通了之后,肖晓颇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惊讶自己的大胆,排练他态度有点不端正过于儿戏化了。轻声叫了一句,“师父,我错了。”

  王团抬头看着蔫巴的徒弟,“不闹了?让你端正态度,第一天就给我惹事。”肖晓低了头,王团将桌面收拾一下,“知道错了?那过来趴着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虽然不是第一次了,小朋友还是颇有些不好意思,软了声音叫到,“师父。”王团拿了细藤,“排练上听指挥的,今天我打算把这句话刻在你心里。”肖晓转头嘟囔一句趴在了桌子上。

这细藤他不少接触,十几岁跟着师父后凡是琴练不好事情做不好,这细藤便会落在他身上。王团手一挥,细藤稳稳的落下,尖锐的疼痛传来,肖晓不安生的扭动,但不管怎样,王团总能准确无误的将细藤落下。

  “轻点轻点,师父师父。”肖晓挨打从不会安生,也不会像小首席那样忍着。他的理念就是疼就要叫出来,不疼也要叫出来让你心疼。王团早见过自己徒弟这副样子,仍然沉默的抽着。

随着数量的叠加,小朋友感觉身后逐渐肿了起来,头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汗滴。“嗷,疼疼疼,记住了。”逐渐加深的疼痛让肖晓开始无法忍耐,不断躲避想要逃走,“撑好了,最后十下。”王团狠狠心,毕竟顶撞指挥的风气绝对不可以在团里流行。

  王团转了下手腕,伸伸手指,加了一分气力抽下去。肖晓早就对力度失去了感知,听到细藤的破风声下意识绷紧,伴着一声声凄惨的叫声,终于捱过了这几下。

  “行了行了,叫的跟要杀了你似的。”王团收了手,“疼啊师父。”肖晓转头可怜巴巴的直起身子。“下午去跟指挥道歉,刘指要被你气死了。”“就不去,告我黑状,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。”

王团手指扣着桌面,“你说什么”

  “我说好的师父,辛苦师父和刘指多担待了。”

  “小家伙,调皮。”王团隔空点点,“有什么不适应不习惯的跟我说,别闹脾气耍你那小性子。”


  

  在演出当日,这场音乐会完美的呈现给了观众,其中《敦煌新语》更是广受好评。

  

  

(想要小心心和大家都反馈)

  

(彩蛋是这两篇的时间线和一些些小tip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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